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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AC校友专栏 || MOSEE ×王学军:性别悖论下的荒诞图像

 

你生活的藝術顧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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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家

ARTIST

 

王学军

XUEJUN WANG

 

生于青海乌兰

职业艺术家

1995年毕业于四川美术学院油画系

EAC法国艺术文化管理学院 硕士

现生活工作于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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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谈及作品

Interview and Works

 

在当下,我们谈论最多的当然是国家经济、个人成功学以及理性情感观等。对于很多客观存在小众或边缘群体和现象却视而不见。回到客观,多元化已经消解了“精英”独掌话语权的时代。我们多数人都称为扮演与众相同而各自不同的边缘个体。比如,很多女性在反抗男权社会的同时,她们早已经成为了国家、公司、集团以致家庭的主导者;而很多男性也在被社会以及娱乐消费、消遣中乐此不疲。这是否就是我们试图抽离出的所谓“性别悖论”吗?

 

王学军,从1990年代中后期便开始将创作的视角聚焦于上述主流社会风景下的各种个体景观。以自身的观察和经验,用设计和艺术语言试图描绘、探讨和解构“人的性别标准”的问题,从而将这个因刻意隐匿或无视而诱发出各种社会问题的矛盾进行平面化呈现。

 

Q:段晨

A:王学军

采访形式:微信文本

 

把自己打扮成小丑的男人

布面油画,120×120cm,2011

小满-莫待无花空折枝

布面油画,120×120cm,2011

 

 

Q:创作这个题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这与你从事过设计师等职业有关联吗?

 

A:1995年其实就开始了,但那时很懵懂。俗话说三岁看老,1995年也许可以看到我其实少年时候真的想做时尚杂志或电视广告中描画的时装设计师,但阴差阳错进入了油画系。后来二十多岁的时候在两家4A广告公司做了几年senior art director,现在想想“勿忘初衷”这句话,这些经历其实都不是我当初的人生计划。

 

正当花开-Living in China

布面油画,120×100cm,2009

 

Living in China

布面油画,120×100cm,2009

 

1997年香港回归的那年,我第一幅完整的油画作品本想记录周围极少数年轻人(特别是男性),开始寻找“时尚”、另类和中性的穿着,我当时是抱着嘲弄的心态去“记录”这种另类反叛,但画出来都觉得很漂亮,接下来,我又画了很多(现在可以称偏杀马特的年轻叛逆者),大家都说好好看,于是我似乎也觉得蛮好看了,或许生活中的“不对劲”在艺术的再演绎中会形成另一种审美吧。

 

把自己装扮成猫的男孩

布面油画,100×80cm,2015

 

浮生-有耳扩和纹身的男孩

布面油画,100×80cm,2004

 

我后来觉得绘画确实是生理和心理需求,加班后、节假日都在家里画画。直到有一次大概2005年,一个瑞士影像艺术家在上海有个小画廊,经朋友介绍认识,他当时很惊诧,就是广告公司设计行业的人居然画的油画这么好……于是给我做了个“红绿男女”展,之后遇到当代艺术中国“极度繁荣”时期,这些“杀马特”作品为我在上海苏州河边换来了一套房子……我之所以使劲用引号,就是因为这些又准确又错误的词还真的很能说清楚状况。

 

王学军为自己2016年做的个展设计的海报

 

 

 

Q:在这种审美中,“不对劲”的视角超越了大众审美,正如你想做时装设计师,这种视角和思维的特殊性的建立是极少性的审美逻辑,但也就是这种特殊性会逐渐引起对极少性和边缘话题的探讨,而在我看到的你的作品中,也许正是你的设计感才不断地吸引受众走入。

 

A:是的,可能我有种很奇怪的特质就是别人画杀马特会觉得恶俗,我画出来有一种很奇怪的美感…… 别人拍摄女性与男性纠错的影像有不适感,我拍出来却也有一点荒诞的性感。而我以社会界定女性的行为(刺绣)去完成人类女性化特征的“雄心动物”图像最终却并没有形成违和感而是一种正常的美感… 因此我更加怀疑 众体上的标准对个体而言是一种悖论或者说是谬论。后来自然而然我就形成了自己的艺术逻辑,就是:我真的想摇滚起来,想叛逆起来,想用丑和不舒适感来让人们感到我在做艺术而不是美术设计…… 但是,不管怎么“瞎折腾”出来的作品都很漂亮,于是我就开始琢磨艺术和设计之间那道模糊的分界线到底在哪了。

 

我做过设计师,但我的作品没有假设客户,没有复制生产,没有取悦任何人,完全是生理和心理需求,但我为什么不刻意做的像“设计”的视觉体验呢?漂亮光鲜的后面其实真的有很多矛盾、纠结、荒诞和无奈,谁说这只是个设计产品呢?

 

 

 

 

 

与青禾拓品牌合作的行为秀

同时,王学军亦与上海知名设计师合作

设计师们的客户虽然多为女性

但内衣里都包裹着一个个刚毅的身躯

 

 

内衣-1

布面油画,75×53cm,2014

 

内衣-2

布面油画,75×53cm,2014

 

内衣-3

布面油画,75×53cm,2014

 

Q:你觉得受众为什么会欣赏并购买你的作品,这在观者的角度和社会的角度有怎样的关系?而当你用这些作品挣得了一套房子时,你的内心变化是怎样的?

 

A:至于市场突然接受我的作品,第一遇到风口(中国当代艺术虚胖期),“猪”都可以飞几步,何况我不管怎么说既是科班出身又不小心疏离了主流审美而形成和主流若有似无的关系和自我态度,所以被邀请了一如“卡通一代”、“艳俗艺术”等群展,但我确定没去玩卡通也其实不是艳俗艺术的。

 

后来,中国当代艺术展移挪开传统绘画,各种媒介和表述手段以及语言占据了各种美术馆和画廊,幸好我在广告公司那段时候负责新媒体方面的设计,所以又莫名其妙被归入“跨界艺术家”的范畴,那时候我对“跨界”这个词就觉得有些矫情,因为设计师是艺术家、艺术家做设计自古都没拿“跨界”来说事,我们何必拿这个词来证明自己“多才多艺”呢?当然后来也和很多设计师参加了很多公众艺术展,就是因为我对作品和他们的设计有个共同点就是可以给“不想深刻”的观赏者一次视觉饕餮,给想反思人生的文艺青年一个“自我反省”的机会吧。

 

 

 

 

Q:显然,你是拒绝艳俗艺术概念的,但你还是参加了这类的展览,那么这对于你来说应该是矛盾的,对于作品也是矛盾的,对于作品背后的表达对象也是矛盾的,这种矛盾对于你来说有没有压抑感?

 

A:是的,从不接受到适应的经验已经成为生活常态了吧,有点像冬天洗澡,开始要么怕水烫怕水凉,几分钟后就觉得很放松了,然后必然还是要告别这种舒适进入一个新的体验一样。

 

其实我的经验就是,本来好好的一个有品质的事情,一旦大众跟风热炒后都有那么一种“俗”味,比如在中国《遇见梵高》、《永远的梵高》、《你好!梵高》等等的展览,以及之前被炒得沸沸扬扬的“莫兰迪色”等。

 

 

 

 

 

Q:你如何看待“跨性别”这类边缘性话题的?

 

A:性别多样化,其实我没有刻意去研究,我一直觉得性别是个看起来具象,实际上很抽象的词,因为我自从工作以来,我直接的上司都是女性,她们的事业心、企图心、耐压力、掌控欲以及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能力真的一点不比男性差(说实话她们最自己狠起来真的比男性狠!),所以后来合作很多年的画廊女驻持给我做了个《无性》展,当时在裸体男模特身上投影蕾丝以及象征物欲的时尚品牌图形,在裸体女性模特身上投影象征权力的中山装、总统西装以及职业装,可惜女性部分没通过有关部门审核,就只有男性部分展出。由此可见,性别平等其实进化成了一个伪命题。

 

后来接着做了《异形》展,也许这种社会的发展和标准,试图把很多不同的人挤压成一种清晰标准,但是人性的负责就像不断认为嫁接培育的“实验生物”,最终变得似是而非。

 

 

 

 

 

异形系列

摄影

 

Q:摄影对你来说是创作的扩展嘛?

 

A:摄影替代绘画改变的美术史中的记录功能,是因为最初没能解决色彩问题,于是艺术的主观表现和表达成为主流。但数码摄影本来就和胶片摄影不同,它就是给你后期编辑提供了大量可能性,所以无论是记录还是表现以及表达都可以轻松完成而且不占空间。这些都是自然而然的形成过程吧。

 

雄性动物-孔雀

布面油画/刺绣,113×61cm,2018

 

人之初-ENVY 嫉妒

布面油画/刺绣,120×60cm,2016-2019

 

人之初-VANITY 虚荣

布面油画/刺绣,120×60cm,2016-2019

 

 

人之初-VANITY 虚荣

布面油画/刺绣,120×60cm,2016-2019

 

 

Q:其实你不断地在向社会提出问题,虽然现在社会的包容性在增大,在你看来这种包容是真包容还是伪包容?

 

A:记得有一次群展时,我站在我的作品前突然听到一位女士对他的朋友说:“王学军这个女画家,我见过的……”,后来又有几位认识我不认识的人说我的作品常用粉色,总觉得是女性艺术家的作品。那时我还觉得很奇怪,凭什么这样去判断作者的性别?!于是我突发奇想开始可以用女性细致敏感的手法和色彩,进行创作,并直接开始了刺绣……

 

于是我每天白天都忙着刺绣,晚上去健身房练肌肉。在动物世界里,雄性动物大多美过雌性动物和人类所界定的“女性化”特征。我更加对性别悖论产生好奇。人的生理性别、社会性别还有心理性别界定标准到底是什么?或者这些标准实际上就是一种荒诞的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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